郭敬明名言名句合集:青春的碎片,梦想的碎片
1
他们有说有笑,走到哪儿都开心地拍照,逛起纪念品商店来流连忘返,对任何的食物都充满了惊奇和赞美,他们并不介意将自己的脸庞暴晒在太阳之下,阳光的热度把他们年轻紧致的面容晒得发红,看起来仿佛饱满的苹果。而我躲在黑伞之下,当我往脸上涂防晒霜的时候,我有一点感觉羞耻。这种不自在,是被他们激发的,他们像一面澄澈的明镜,能照出我所有不再回来的青春。
我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我诚实,我不说谎。但如果有天你在街上碰见一个仰望天空的孩子,那一定不是我。因为我仰望天空的时候,没人看见。
重新面临当初的选择,重新与酸涩发胀的年少岁月对峙。河对面的那个沉默的少年,抬起手擦了擦眼睛。他想要对我说话。我曾经在梦里无数次地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但是却总是忘记了梦里我的反应和情绪。梦里卷动的大雾,让人把内心全部包裹起来。曾经的年少无知,曾经的冲动梦想,都被时间的大手轻轻地擦去了。剩下对岸苍白的少年。他的眼睛依然闪亮着如同灿烂的星辰。
转眼韶华暗淡,岁月轰然倒地。尘埃覆盖所有朝向光线伸展枝叶的矮草。是不是当我走完你曾经走过的所有旅程,我就可以忘记你。沉睡的不醒的梦,在多年前咣当一声锁进黑铁的牢笼。我找不到人问,记也记不起。你那边几点。

2
林夕的词要么迷幻要么凄美要么无聊多数情况下是前两种,所以林夕是我很喜欢的词人,但绝不会搞笑。要林夕搞笑就像是要周星驰去演《活着》一样——不过他多半会演成《死了》,笑死的。
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些什么?考试的成绩,暗恋的人今天穿的衣服的颜色,他们衣领上散发出的洗衣粉味道,太阳下年轻的汗水泼洒出彩虹,挂在你的耳朵上,留在他浅浅微笑的嘴角边。二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些什么?下一个月的工作档期,明年的项目计划,办公室新装修后的利用率和地毯颜色,空调机器可以把加班时空旷的公司变成一个需要披着毯子的冰窖,灯光装点出的星状天花板,停留在我们沉默的太阳穴边上。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出门旅行过了?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在深夜彼此心血来潮一拍即合地出门吃一顿丰盛的路边摊了?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在电影院里屏住呼吸期待着超级英雄战胜对手拯救世界了?我们留下了什么,用来在岁月的年轮上,标记出我们曾经年轻的宽度。
我们只有爱过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 我们也只有恨过才知道,原来恨也是因为爱
对于你的信仰,你的偶像,无论如何,请你相信他们。无论是曾经喜欢的,还是正在喜欢的。因为这些被叫作“偶像”的人,他们都在为了那些喜欢着自己的人,而一直继续咬牙努力着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有你们的喜欢,才能带给他们用来抗衡的力量。如果他们曾经给你带来过快乐,带来过勇气,带来过生命里美好的时光,那就请不要轻易地放弃他们。因为这种被放弃的感觉,我曾经尝试过了,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品尝到。你在放弃他们的同时,就像是放弃了曾经的那个,固执的自己。

3
在生命里留下些什么。在岁月里填补些什么。我总是在思考这样的问题。一字一句的甜蜜,一页一页的酸涩,一本一本累积出来的我们时间的轮廓。每一次回首过去的时候,都像是在看一面月光下起伏的黑色大海。连绵不断的浪潮,在月光下翻出黑金的色泽。像要被回忆吞没般的失重感,从天地尽头源源不断地扑打过来。耳边的潮汐声像是一年里所有的声响,都累积到了一起,然后轰然爆炸。
那些我们曾经以为惨烈的青春,那些我们曾经认为黑暗的岁月,那些我们曾经以为委屈的事情,都在别人的故事里,成为可以原谅的事。
一直以来我是个性格复杂的孩子,很多人说我很难了解。我于是对他们笑,我是个经常笑的人,可是我不是经常快乐,很多时候当我感到悲伤,泪水还没来得及涌上来,笑容已经爬上了眼角眉梢。我对我喜欢的人才会生气,不喜欢的人却对他们微笑。
河水的手/黑夜的喉/月光吊起竹楼/是谁为我煮好清酒/那些灼灼的竹简/那些盛开的伤口/而我的双子星/一颗在这头/一颗在那头

4
好像应该说再见呢。电影里说,说过再见的人,一定可以再见。时间的长短和山水的阻隔,都不重要。因为一定可以再次相见。
每个人,包括我自己,都有愚蠢到底的时候,正因为如此,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权利。
可是我可以看见旁边的微微,我看见她淡漠的面容下面是条湍急的河。河水呜咽成苍凉的提琴声,穿越黄昏时冗长冗长的巷道,穿越烈日下纤细的绿色田野,穿越繁华城市的石头森林,穿越我们背着书包奔跑的背影,穿越我们单车上散落的笑声,穿越明明灭灭的悲喜,穿越日升月沉的无常,穿越四季,穿越飞鸟,穿越我们的长头发,然后凌乱地在我们脚边撒落了一地的碎片。是谁说过,我们的心,早已死在最繁花锦簇的时刻。
并不是当年十七岁时写下的那些矫情的文字,说感觉青春的自己已经老了。那个时候的年少轻愁,被敏感的内心放大着,渲染着,恨不得全世界的人和自己一起来分享这些微小的悲伤。而真正到长大之后,被岁月和现实摩擦得千疮百孔,在无数的刀光剑影下勉强地站直了身子,才发现年少时那些为赋新词强说的愁绪,就像是清晨的薄雾,被风一吹就会消散。

5
我们只有爱过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我们也只有恨过才知道,原来恨也是因为爱。
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美好年代过去了,我们都是走钢索的人。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像罗布泊的流沙,无数的旋涡拉扯着我向下沉。尽管我知道下一秒钟我就可能被淹没,但我无动于衷,任流沙一点一点地淹没我的脚、膝、胸、颈直至没顶。我想冰期到了我蛰伏一下也好,我的电池快用完了我要节约能量。我只要等到大地复苏时醒来,那时候一定春暖花开阳光明媚,青蛙复生美人鱼歌唱,那时候我就又可以和他们一起在晚上熄灯后挤在同一张床上听磁带,可以张开翅膀自由滑翔。
你选择往东,那么我就固执地往西走。从今以后,有着不同的境遇,各自辗转在不同的命运里,各自匍匐在不同的伤痕中。当飞机把我们的回忆带上九千米的高空,当火车轰隆隆地碾碎我们明媚的青春,我是那么难过地,难过地,哭了。

6
“我想做一个吟游诗人,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多年前,你在我耳边,小声问起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冬雪吹红了你的耳廓,你漆黑的瞳孔在大雪里闪闪发亮。
简单的几乎不会有第二种理解可能性的对话。正因为简单,不会误解,不会出错,才在齐铭胸膛里拉扯出一阵强过一阵的伤痛感。就算是没有包扎好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会让本来该起保护作用的纱布在伤口上来回地产生更多的痛觉。缓慢的,来回的,钝重的痛。
那些所谓梦想的东西,被岁月打上一枚又一枚的标签。像是机场传送带上被运送出来的行李箱,被灰尘抚摩出斑驳,被无数航行标记装点出记忆。被阅读。被记住。被喜欢。被讨厌。被崇拜。被议论。然后再慢慢地被遗忘。我们走在这样一条无声寂静的长路上。两旁的树木筛洒出的微光,摇晃在我们的肩膀。
我们出生,成长,恋爱,结婚,生子,衰老,死去。是那样一个漫长而庞大的过程。云可以变成雨水冲刷山路,芦苇可以一直拔节倒插进天空,无数的树木可以拔地而起然后重新倒下,甚至在这样的时光里会有一些星星幻灭在宇宙里。而宇宙是另外一个更加漫长而庞大的过程。是谁说,我们都相信骨灰盒才是我们最长久的家。我们一定要快乐地生活,因为我们都将要死去很久。可是在这样漫长而又庞大的过程里,依然一直缓慢地出现着各种面容平凡的。人和事,而这些,都是这个喧嚣的世界里,最最平凡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