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在梦想与现实之间,寻找属于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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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我永远都是最开心的人,我最会讲笑话,最会协调气氛,最会拉帮结伙地到处游玩,可是我内心深处却有着最黑暗的悲观永远演奏着葬礼进行曲。那是心中的幅员辽阔的黑色荒原。上空飞翔着成群结队的乌鸦。朋友总是说我长了一张年轻单纯的脸,却有着黑色的绝望的心脏,永远能敏锐地感觉和承受世界的丑恶与肮脏。
愿风裁取每一粒尘埃。愿灵魂抵达记忆的尽头。愿一切浩瀚都归于渺小。愿每身孤独都拥抱共鸣。愿衣襟带花。愿岁月风平。
我们只有爱过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 我们也只有恨过才知道,原来恨也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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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你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你才能够看到最真实的自己。但是……你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的。因为在这样孤单的世界里,你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扮演,所有的面具,都因为你自己与自己的对峙,而分崩离析。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不愿意面对的,懦弱的悲伤的自己。也只有你自己,才是可以将悲伤展示给他看的唯一的人。因为我忘记了是谁说过的,悲伤只是把插在心口的匕首,拔下来给人看,也只不过溅别人一身血罢了。
在生命里留下些什么。在岁月里填补些什么。我总是在思考这样的问题。一字一句的甜蜜,一页一页的酸涩,一本一本累积出来的我们时间的轮廓。每一次回首过去的时候,都像是在看一面月光下起伏的黑色大海。连绵不断的浪潮,在月光下翻出黑金的色泽。像要被回忆吞没般的失重感,从天地尽头源源不断地扑打过来。耳边的潮汐声像是一年里所有的声响,都累积到了一起,然后轰然爆炸。
那时共同听取岁月行进的,是最好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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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情书》一样,藤井树和藤井树。一直在寻找,永远不知道结局,不到最后,谁都看不到命运残忍而伟大的手心里,是怎样蔓延的掌纹。而等到最后了,看到结局了,听到了呐喊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忽然地领悟到,自己曾经那么深深地爱过,那么沉沉地被爱过。我们睁着眼睛看着铁轨沉到地平线下,我们在风里泪流满面,泪水弄脏了我们年轻的脸。而我已经忘记了,谁说过的,一场真爱,如同一场生死,如果我输了今生,我不会再想要来世。
可是我可以看见旁边的微微,我看见她淡漠的面容下面是条湍急的河。河水呜咽成苍凉的提琴声,穿越黄昏时冗长冗长的巷道,穿越烈日下纤细的绿色田野,穿越繁华城市的石头森林,穿越我们背着书包奔跑的背影,穿越我们单车上散落的笑声,穿越明明灭灭的悲喜,穿越日升月沉的无常,穿越四季,穿越飞鸟,穿越我们的长头发,然后凌乱地在我们脚边撒落了一地的碎片。是谁说过,我们的心,早已死在最繁花锦簇的时刻。
我不由得想起王菲唱过的歌,她说“一个一个偶像,都不过如此,沉迷过的偶像,一个个消失”。是不是终有一天,我们会亲手击破自己的偶像,亲手掐死自己的信仰呢?这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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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微微说,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都在你身边,有地狱我们一起去猖獗。很对很对,什么地方我都会陪你去的。如果我不在,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我会很难过的。我说过,无论我的朋友是什么处境,我会在他们身旁的。你不要说你的身边空了,不会的。
好像应该说再见呢。电影里说,说过再见的人,一定可以再见。时间的长短和山水的阻隔,都不重要。因为一定可以再次相见。
那些匆忙回归的夏天,冲乱了飞鸟的迁徙。 世界一瞬间黑暗无边,再一瞬间狼烟遍地。 满天无面的众神,抱着双手唱起挽歌。 那些在云层深处奔走的惊雷,落下满天的火。 只剩下最初的那个牧童,他依然安静地站立在森林的深处。 依然拿着横笛站在山冈上,把黄昏吹得悠长。 我们在深夜里或哭或笑,或起或坐,或清晰,或盲目。 那些命运的丝线发出冷自的光。 目光再远也看不到丝线尽头,谁是那个可怜的木偶。 而你,带着满身明媚的春光重新出现, 随手撒下一千夏天, 一千朵花, 一千个湖泊, 一千个长满芦苇的沼泽唱起宽恕的歌, 而后,而后世界又恢复了最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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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面临当初的选择,重新与酸涩发胀的年少岁月对峙。河对面的那个沉默的少年,抬起手擦了擦眼睛。他想要对我说话。我曾经在梦里无数次地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但是却总是忘记了梦里我的反应和情绪。梦里卷动的大雾,让人把内心全部包裹起来。曾经的年少无知,曾经的冲动梦想,都被时间的大手轻轻地擦去了。剩下对岸苍白的少年。他的眼睛依然闪亮着如同灿烂的星辰。
林夕的词要么迷幻要么凄美要么无聊多数情况下是前两种,所以林夕是我很喜欢的词人,但绝不会搞笑。要林夕搞笑就像是要周星驰去演《活着》一样——不过他多半会演成《死了》,笑死的。
转眼韶华暗淡,岁月轰然倒地。尘埃覆盖所有朝向光线伸展枝叶的矮草。是不是当我走完你曾经走过的所有旅程,我就可以忘记你。沉睡的不醒的梦,在多年前咣当一声锁进黑铁的牢笼。我找不到人问,记也记不起。你那边几点。